足球胜平负奖金计算器还有足球胜平负混合过关

2024-03-23 13:2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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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详情介绍:

原创小说《期货的世界》第一百四十一至一百五十章

第一百四十一章 华北恩怨5 倩女幽情

刘小梅节后一上班就又一次地被叫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她本能的直觉,就是这次被毕总召见还是和于根水有关。

果然,毕达雄对她说,因为她以前就是于根水的客服,所以决定还让她继续为于根水服务。

毕达雄指着变化一新的办公室说:“这件房间以后就是于总办公的地方,前面的秘书房间空出来给你,你尽快把工作交接一下,手上别的客户全部交给其他人,你只需专职服务好于总就行了。”

刘小梅得知于根水又要回到永顺,心中一阵高兴。

本来她的工作应该是部门经理安排的,现在毕达雄越过好几级直接通知她,可见是把这件事情看的很重。更让她吃惊的是,毕总真的把办公室让给了于根水。

作为永顺的员工她们在同行面前都有一种自豪感,永顺的人平时出门,头都抬得高高的,傲气十足。如今,堂堂永顺的老总居然为一个来了没几天的外人,把自己办公的地方都腾出来了。这个于根水,一开始也没见他有什么特别的,怎么短短几天就能让永顺上下对他这么恭敬这么客气,为他作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呢?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想着自己今后就是于根水的专职客服了,刘小梅的心脏没来由地猛跳了几下,急忙看看四周没人注意自己,才放下心来,暗骂自己没出息。

于根水来的那天,刘小梅刻意打扮了下,服装的搭配也花了一番心思,本想着彼此已经很熟了,交流起来会比以前更方便,没想到一连几天,连和于根水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围着于根水的那帮年轻人,刘小梅大概都认识,都是公司最核心客户的手下。虽然他们平时也都是彬彬有礼对人都很客气,没有什么飞扬跋扈、趾高气扬的举止,但一想到这些都是在期货市场翻云覆雨、操控着上亿资金的人,作为业务员的刘小梅,还是觉得自己和他们有很大的距离,从来没想过会和这些人有什么交集。

尤其没想到的是,如今这帮风华正茂、得天独厚、从不肯屈居于人、毛孔里都散发出傲气的家伙,现在竟然个个都拜了于根水为师。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个个都是心服口服地把他崇拜得要死,整天师傅长、师傅短的恭敬得无以复加。

这个于根水也不知道给他们施了什么魔法,时不时就能让这帮后生疯了似的大喊小叫惊呼不已,恭维、马屁整天都不断,连她在外面听了都觉得有点肉麻。

作为女人,她早就看出于根水对自己有好感,这几天他也一直在想和找机会过来和自己套近乎。好几次于根水暗示明示地赶这帮家伙们走,她在外面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心里还有些甜甜的得意。听到于根水无可奈何的叹气,想着他百爪挠心的样子直想发笑,准备等以后熟悉些了,找个时机戳穿他这时候的窘像,好好地羞羞他。

上午再次听到房间里发出的惊叫声,刘小梅忍不住好奇,假装倒水朝里面张望了一眼,正好看到叶楠和于根水热烈地拥抱,胸口不由猛地紧了一下。

听到于根水开心的笑声,刘小梅心中一阵阵地发苦,傻傻地枯坐了半天,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叶楠,集美貌、才华、能力、青春于一身,自己连羡慕她的念头都不敢有。以前没往上面想还没在意,现在回想起来,她看于根水的眼神和对于根水说话的态度,明显有比徒弟更深一层的含义。于根水这个混蛋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故作糊涂,好像还挺享受这些,对这个美女徒弟的所有亲昵举动全都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想到了自己和叶楠的差距,刘小梅这几天本来还有点悸动的心,顿时冷了下来,情绪也低落了不少。听到于根水再次地赶他们走时,也变得漠然、无动于衷了。

于根水终于正式下了逐客令,理由是让他们回去好好练练键盘下单的手法,过几天要检查考试,叶楠磨叽着想留下做值班助手,也被他一口拒绝,说是考试将会一视同仁,现在都得去练。

一直等到几个年轻人磨磨蹭蹭地离开,确认都已走远后,于根水这才忽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三步两步窜到刘小梅的办公桌旁,也不说话,只是贼兮兮地看着她傻笑。

刘小梅面如静水,瞥了一眼于根水,收回目光淡淡地问道:“于总,有什么事要我去做吗?”

于根水神经大条,一时没听出刘小梅的冷漠,兀自乐呵呵地说:“没想到啊,还是你来做我的客服,我真是太高兴了。这下好了,以后天天都能见面,我也可以经常请你和你的小姐妹吃饭、唱歌了。”

刘小梅面不改色,目不斜视地盯着电脑屏幕上打开的文档,手上还在打着字,声音干涩地回答道:“于总别这么说,您是大忙人,每天那么多的工作,还有一大堆的徒弟要带,就别在我们这些小员工身上浪费时间了。”

于根水这才听出刘小梅状态有点不大对,一时有点奇怪,问道:“咦,这是怎么了?上次走的时候,不是还追问我什么时候再过来的吗,怎么我这真的来了,你反倒像是不太欢迎啊。不对,让我想想,你是不愿意做我的客服?不应该啊,做我客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以前一直都合作得挺好的。那就是你不愿意做专职客服,离开你那些小姐妹一个人孤单了。要是这样的话,明天我就和毕总去说,让你还回原来的地方去上班。我这边也没什么事情,没有必要专门弄个人来为我服务。”

“不必了于总,”刘小梅拒人千里地语气让于根水感到了阵阵地寒意:“我来这里是毕总亲自安排的,除非你想换个客服把我也赶走,否则我会坚守岗位做好我的本职工作,不会给领导添麻烦的。”

于根水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想起了什么,试探地问:“手上的客户都交给别人了吧,收入是不是受到影响了?要是因为这个你放心,不管少了多少,我都加倍补偿给你。”

刘小梅一下子抬起头来,盯着于根水生硬地说:“于总,您想得太多了,别说我现在的收入比以前只会高不会低,而且还会高很多,就算是我真的收入低了,这也是公司对我的安排,我不会有任何的怨言,凭什么要您来补偿我。于总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情您就进去忙吧,我这里还有些老客户的资料要整理出来交给接手的同事,我就不陪您聊天了。”

于根水被噎得一句话说不出,只好悻悻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满腹不解地发起呆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 华北恩怨6 邪恶的杠杆

下午两点多,叶楠又溜了过来,怕于根水撵她先赶快申明键盘操作已经练得差不多了。见于根水心不在焉,情绪不是很高的样子,便不小心翼翼在一边的办公桌旁坐下,一边看着行情,一边偷眼打量于根水。

铜上午十点左右开始拉升,到两点半左右涨了500多点,到了今天的最高价位,随后,就是一轮快速地下跌。

当下跌后再次向上勾头回升时,于根水这才抖擞起精神,掐灭了香烟,双手扶住键盘的两侧朝自己身边挪了挪,又看了一眼行情,下手开始了多单反手的操作。

铜很快就又开始继续掉头下跌,于根水下出的几万手平多、开空单的双重打压,又为跌势推波助澜了一把,分时图上,行情几乎是垂直地从高位落了下来。

等于根水手上的单子全部都换成了空单,行情还像一条上了发条的疯狗一样,不顾一切地向更低地的价位冲去。

于根水的铜今天平仓盈利400多点,赚到的几千万资金又被加开了几千手的空单, 整个账户的资金使用率达到了90%。

忙过一阵后,于根水心情好了些,对又凑过来坐在自己身边的叶楠只是随和地笑了笑,没说什么就继续打开了棉花的画面。

棉花居然涨了整整一天。

于根水上午的开仓价位,几乎就是今天的最低价,然后就是一路不回头地拉高。于根水刚才看它的时候,它正在做着又一波猛烈的进攻。叶楠在一旁看得激动,忍不住大声地喊起“加油”来,最后棉花差不多在最高的价位收了盘。

叶楠拍着手称赞到:“开在最低,收在最高,师傅,这点位你到底是怎么算出来的,这也太夸张了。我上午回去仔细想了你说的话,你说得对,下单下得再快,也只是手法和技术的层面。我要学的是捕捉开仓点的本领,这才是师傅你真正让人恐怖的地方。师傅你说,我现在还欠缺什么,还需要在什么地方用功,我保证努力,成为师傅最贴心、最得意的弟子。”

于根水老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说:“唉,别寒碜我了,我今天的操作就是失败了的。”

叶楠奇怪,不解地问:“为什么?师傅你对自己要求也太高了,这样的操作还能好到哪里去,我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可挑剔的。”

于根水苦笑着摇头道:“你想想棉花我们的计划是什么,是要给北京那帮人尝点甜头的。现在我们不但没输,反而赚了一百多点,盈利都快到1000万了,等会儿他们看到我们的持仓,还不更加恼火更不好说话了。”

叶楠这才想起了要故意输给红磊基金的事情,满不在乎地说:“这有什么,师傅你别放在心上。要我说你这么做也没错,先压压他们的气焰,过几天再输给他们就是了。我们要是一开始就输,那还不被他们看扁了,说不定谈起来更难。”

于根水是因为刘小梅对自己的冷淡,心神不宁才把棉花的事情忘在了脑后,正合计着明天一定要想办法多输一点,听叶楠这么一说,觉得有道理,放下了心来,端起叶楠重新刚泡的新茶喝了几口,又点了根烟,把身子放在班椅靠背上,闭上眼睛吞云吐雾起来。

叶楠把快要满了的烟灰缸清空,又去洗干净了才拿过来,坐在于根水的面前,看着在椅子上摇晃的于根水意犹未尽地说:“师傅,我知道交易这行心急不得,学习更是要一步一个脚印扎扎实实才行,可我看你天天这么操作,心里真的是静不下来。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学到像你这样行云流水的操作啊,我到底有没有这个天赋呢?”

于根水摇晃的幅度变小了,他知道这个问题早晚会被问出来,也设想过现在还对他满心崇拜的几个徒弟,有那么一天会不再对他那么尊重。他倒是不在乎什么面子之类的东西,但被人簇拥的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心里也希望这样的时间能多持久些。

正想着怎么回答叶楠才能对付过去,却听她又继续问道:“师傅,你说这个红磊怎么这么弱啊,上次我们都还没动手他们就败了,今天你根本就是想输给他们的,可他们还是那么不争气,这老是要我们让着还有什么意思,师傅你觉得他们到底行不行,还有必要和他们合作吗?”

于根水眼睛都没睁,深吸了口烟,一边往外吐着一边说:“红磊基金我以前听说过,规模还是可以的,实力在同行内也能排在前几名,影响力也是很大的。不过,他们以前只是做股票的,和做期货是两码事,不能对他们要求过高。”

“期货和股票,具体有什么区别呢?”

“和期货相比,股票甚至都算不上是交易。一个只能单向盈利、T+1机制、没有杠杆的市场,其残酷和复杂的程度以及操作的难度,与保证金交易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股票可以加仓、可以全仓,可以亏了以后做鸵鸟,可以死抗不管不顾就不会爆仓。期货不一样,期货的每一次操作,都是站在了刀锋上,放大了的浮盈和浮亏,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人的神经,挑战着人的心智,吞噬着人理性。没有任何一次的操作可以高枕无忧,没有任何一次的操作不具毁灭性的风险,同时,也没有任何一次操作不伴随着暴赚可能。虽然在技术上,期货只不过比股票多了一个做空的方向,但就是这一个方向,却让人在决断过程中,对具体手法、策略和计划的选择上出现了几何性的增加。如果再算上杠杆带来的心理冲击,期货的难度远不是股票可以相提并论的。

那些股票中的胜利者,不管他们再怎么自吹自擂,说自己领悟到了什么独特的思路,能在基本面上看出来别人没看出的内容,能从指标上发现被别人忽视了的背离,其实赚钱的原因不过是碰到了一场牛市而已。他们和那些孜孜不倦想发明独门秘术战胜熊市的修炼者一样,所做的一切努力和梦想,都受到大盘的局限和制约,能否持续地盈利和他们个人的才情几乎无关。那种可以战胜市场的愿望,不过是在自己的世界里吹出的五彩气泡,在一次又一次的牛熊轮回中破灭。”

叶楠问道:“如果能保持轻仓,期货的风险是不是就和股票一样降低了呢?”

于根水笑了起来:“呵呵,没有一个爆仓的人,没有提醒过自己要轻仓。但人性是趋利避害的,只要手上还有多余的保证金,看到浮盈和浮亏,加仓的欲望就会像魔鬼一样地控制着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会忘了纪律、忘了法则、忘了自己轻仓的誓言,编造出一个又一个的借口对自己解释说这次的加仓是合乎情理的,是有据可循的,是严谨认真的。一旦加仓获利,下次再遇到同样的情况,不继续加仓的可能几乎是零。所有轻仓的承诺,都会被慢慢地融化,遗忘在身后,日复一日,直到走向最后的终点——爆仓。”

又吐出一大口烟后,于根水指着自己手中的烟头对叶楠悠悠地说:“股票就是香烟,而期货则是毒品,现货更是高纯度的海洛因。它们的行情看起来虽然都差不多,K线语言、交易手法也有类似,唯一不同的,就是杠杆。十倍的杠杆,可以人痴迷疯狂,二十的杠杆可以让人丧失理智,五十倍的杠杆,足以让任何人毁灭。不要以为自己可以战胜自己的情绪,不要以为自己可以管控住自己的欲望,把成功寄托在挑战人性的基础上,结局早已注定。”

第一百四十三章 华北恩怨7 不堪回首

“师傅,好像巴菲特就是做股票的吧,他可是世界首富啊,怎么听你的语气,炒股的都像是小学生似的。我可是听说过不少做股票的高手,有几个还见过面一起吃过饭,一个个都牛气的很,听说一直都在赚钱,几乎就没失过手。”叶楠见于根水渐渐开朗,话也多了起来。

于根水直起身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又靠在椅背上晃了起来:“你误会了,巴菲特从来都没炒过股票,据他自己说,他的办公室里根本看不到行情。所以,有一点我可以打包票,他在交易方面的能力和水平,肯定没有你出色。”

叶楠闻言大喜,正想追问,于根水摆手止住,继续说到: “收购、并购、重组、资金运作才是巴菲特的拿手好戏,最终的体现是对股权变化的操控和把握,更多的是通过抵押、置换、交换、大宗交易等其他手法来完成,靠得是他独步天下的眼光,通过发现企业的成长性获得超额的收益,而不是简单地炒低买高博取差价,和传统意义的炒股完全不是一回事。

巴菲特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什么股票高手,在他的眼里,那些开口闭口系统、策略、技术、理念、理论的所谓专家高手,就像是拿着把玩具枪挑战市场悍匪的稚儿,在某个阶段获得了些成功并不是因为他们有了他们自以为的高人一筹的能力,而是悍匪还没顾得上搭理他,被市场修理是早晚和必然的。”

于根水说得兴起,又点上了根烟,继续说:“我最早也是股民出身,那些股票高手和期货高手其实性质都差不多,夸夸其谈、津津乐道,大到国际形势,小到成交、换手的变化,甚至某一时刻在某个价位上挂出了多大的买单或卖单,都咀嚼再三、回味无穷,自得其乐地想从中咂摸出些味道。

有一个规律,我做交易这么多年下来至今没有被打破,那就是,凡是乐于指点别人的人,凡是经常贴出华丽完美的战绩和让人绝望的成交记录的人,凡是高高在上觉得别人都不如他的人,他自己的操作基本都是一塌糊涂。你永远也想不出这些人在角落里制作这类表格和编创这些故事时的那种热情和兴致,也不会理解他们对让别人仰慕和崇拜的那种病态的渴望。

那些明示或者暗示自己具备卓越操作水平的家伙,那些急于让别人知道自己掌握了市场秘诀的家伙,通常都不敢正眼面对自己的交易清单,当然,这些清单,他们是永远也不会贴出来的。

只要想清楚一点,就能让你对这些高手的羡慕和痴迷急剧地降温:什么人最愿意炫富呢——穷人;又是什么人最愿意告诉别人他是个股票或者期货高手呢——亏损中的人。”

叶楠听了这么多,只记住了一点,那就是于根水说她的交易比巴菲特厉害,此刻心里还是喜滋滋的:“师傅,你真的觉得我做交易还算是有天赋吗?巴菲特太远太高我不敢去想,你就在我身边,我什么时候才能达到像你这样,盈利如同喝水般轻松的境界呢?”

见话题又转回来了,于根水头疼不已,只好借力引力转移话题:“期货中,盈利永远是最后考虑的因素,甚至是不应该考虑的因素。在杠杆的阴影下,安全是第一位的,盈利不过是操作的副产品。

职业军人,首先要在战场上生存,才能最大地发挥他的价值和潜力。每次一定要出分个高下、决出个胜负,那不过是街头混混的互殴。”

“师傅,我看你操作从不迟疑、全攻全守,开仓平仓更像是风卷残云、干净利落,具备怎样功力才能做到这一点的呢?师傅,你以前也爆过仓吗?”

于根水的心颤抖了一下,一口接一口地吸了好几口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甩了甩头,像是要把不愉快的回忆抛开,长叹一声苦笑着说:“唉,你一直问我什么时候你才能在期货上有实质性的进步,这个问题这一段一直也在困扰着我。刚才你说的话一下子让我无意中找到了答案,至少,是答案之一。”

见叶楠睁大了眼睛,期待地望着自己,于根水沉重地说:“是,我爆过仓,爆过无数次,有一两次是倾家荡产地爆。我说的答案,可能会让人不愉快,但我知道那就是事实。你现在欠缺的,就是爆仓。那种死去活来、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前途一片黑暗的爆仓。

保证金交易从诞生到现在近百年的历史中,没有爆仓而获得成功的例子是零。爆仓是交易之路必须越过的关隘,是一颗你必须触发后才能看到前面出路的地雷。只有经历过爆仓的心灵,才能有足够的韧性、柔性和刚性去面对浮殍遍野的道路,去理解狰狞丑陋的人性,才有可能在更大的打击中放下杂念顽强地活下来。

期货交易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非常残酷的,除了成功,就是失败,没有中间的道路可走。更难以接受的是,即使爆仓,成功的几率也渺茫得微乎其微。如果在浩瀚的银河中用肉眼发现一颗未知行星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那在交易上持续盈利的比率也并不比这个大多少。

作为师傅,我既希望你能够最终获得辉煌的成功,但也不忍去想象在这过程中你将遭遇到的艰辛和磨难——心智的蹂躏、心灵的鞭挞、心理的扭曲、自尊的践污、思想的冲击、精神的裂变,远远超过了一个正常人所能够承受的程度。”

于根水痴痴地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已经像是在自言自语,恍然不觉面颊上已经有泪水淌过。

叶楠见于根水伤感成这样,心里不由得一阵发酸,急忙拿出纸巾,一边替他擦脸一边说:“别说了师傅,别说了。师傅,我以前只知道你有多么厉害,有多么的了不起,从来没想到你也会被期货伤得这么深,有过那么多不堪回首的经历。”说到一半,自己也哽咽起来,低头抹了眼角,抬头含笑说:“师傅,以前的都过去了,你付出的那么多,都已经得到了回报。如今你一个人,就能击败我们整个期货公司,我们那么多国内顶尖的期货高手最后都成了你的手下败将,放眼全国,我相信也没人能做到你这样的战绩。现在,你又有了我们这几个徒弟,虽然还不成器,也一定不会让你丢脸。我保证,无论何时,以后不会再让师傅你一个人踯躅独行。我会努力做一个最贴心、最知性、最懂师傅、最理解师傅的徒弟,做一个师傅的同行者。师傅,想想这些,你也算是苦尽甜来、壮志得酬了吧。”

第一百四十四章 华北恩怨8 实盘训练

棉花连涨了三天,最后一天一口气猛涨了150多点,永顺十几万手的棉花多单,盈利超过了3000万。

望着棉花一波比一波高的走势,于根水哭笑不得,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处理,只好向宋可薇说明情况。宋可薇没多说什么,反而让他每天再适当增开一点多单,维持一种坚决看涨逐步加仓的态势。

于根水以前听宋可薇说起过棉花将会有一轮较大的下跌,于是也就放下心来,不怕亏不出去。每天做铜之余,便抽出时间指导叶楠和小毛几个直接用棉花实盘练习全键盘下单。开多、开空、平仓、平今、加仓、反手,所有的快捷键都让他们摸了个遍,还让他们彼此总结评点,掐着秒表比出谁的手法最快、失误最少,弄的一帮年轻人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兴致勃勃、血往上涌,一头地干劲,常常为了几秒的差距相互不服反复再比,弄得永顺的棉花成交乱七八糟、杂乱无章,完全看不出主打方向。每天都是临到收盘,才不得不由于根水最后拾遗补缺,将空单平出,再增持部分的多单。

棉花被于根水和叶楠他们每天玩游戏似的这么乱做一通,盘面的迹象和仓位的变化上,无意中倒是真有了那么点洗盘、打压、最后尾盘扫货的意思。

2005年5月18日,星期三,北京。

叶小盾看着收盘后杨川送过来的成交回报清单, 头也不抬地问:“永顺那边今天还在折腾吗?”

杨川撇了一下嘴角,不屑地说:“从盘面上看,应该还在折腾中。虽然他们这几天一直都很活跃,不过这手法也太直白了点,每天都是老一套,盘中一直不停地反复多空倒手搅合,弄得昏天黑地,想让人看不出他们的意图,但最后还是暴露了他们浑水摸鱼想多进点多单的企图。从持仓公告上看,他们今天已经是连续3天多单仓位净增加了。”

叶小盾将手上的几张纸放在了桌上,看着杨川问道:“他们的意图搞清楚了吗,是真的下决心做多了,还是想虚晃一枪迷惑我们?我看你今天已经开了不少空单,有把握吃住他们的多单吗?”

“目前来看,他们继续做多的可能很大,虽然他们每天都做得很花哨,但持续加持多单是改变不了的事实,盘中的凌乱不过是想让自己的意图推迟暴露些而已。按理说,这种大规模、大资金的作战,不应该做的这么琐碎,这些举动只能说明我们近段时间的做法和战绩让他们心生怯意了,士气也受到了影响。他们终于明白我们的实力不是可以随意对付的,现在是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等我们的反应,看我们的态度。”

叶小盾同意杨川的分析,惬意地伸了个懒腰:“那么,你后面打算怎么做?”

“他们的多单主要是在周一那天建的仓,这两天增加的都不多,我估计如果我们不动,他们也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现在永顺棉花的多单已经接近了20万手,够我们采取围剿行动了,我看干脆先把他们这股部队吃了再说。”

看了一下叶小盾,见他没有表示出异议,杨川接着说:“我的计划是这样,明天开盘如果棉花继续上涨,我们就跟着拉高一段,然后在高位全面做空;如果棉花下跌,我们就添一把火顺势打压,总之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他们的仓位处于被套的状态,再把球踢给他们,看他们怎么处理。”

“如果他们发现了你的动作,全面对抗加开多单,或者他们顺势反手做空,你有处理的预案吗?”叶小盾问道。

“有的叶总,他们反手做空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他们现在多单仓位已重,成本也不小,马上反做时间和空间都不够,损失会很大。但即使他们反过来做空,我们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因为那样就是在帮着我们赚钱。他们打压得越低,我们的盈利就越大。一旦他们出现乏力的迹象,我们立刻在低位平空开多,主动权在我们的手里,我们随时有机会聚歼他们的这支部队。

如果他们继续顽抗做多,我也会顺势一路跟着他们做一些多单,有他们在前面带路,我们的多单完全就是搭顺风车,成本要比他们低得多。等他们力竭之时,我们的多单就是双倍的炸弹,会让他们尝到足够的苦头。这次,一定要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是运筹帷幄,什么是游刃有余,什么是真正的对手盘。”

2005年5月19日,星期四。

棉花今天终于收了根百点左右的阴线,在这根幅度不大的K线实体中,分时图却走得惊心动魄、丑陋无比,像是风箱里的老鼠,不停地在两个极点间犬突豕奔,扭曲狼狈。

收盘后,于根水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叶楠却是不想再多看一眼棉花的图形,痛心疾首地说小毛几个说:“太恶心了,从我做期货起,我就没见过这么难看的分时图,尤其让我不能容忍的是,这张图居然就是我们几个做出来的,丢人啊。”

小毛也觉得棉花的走势今天不是山峰就是低谷,连绵不绝连过度都几乎没有,是有点不好看,向叶楠辩解道:“这不是师傅让我们放开手练习吗,说好了不能由我们创新高新低,只能在方框中画图。我们几个有谁肯甘落人后,都是整笔开、整笔平,像是军训时捞到实弹打靶的学生,就想着过枪瘾,生怕手数开得少、次数做得少就吃亏了。今天的行情波动倒是不大,手续费可是相当可观了,我想毕总可能会考虑给我们几个发个红包,至少也会请我们大吃一顿。”

“师傅,”叶楠转头问于根水:“你说,红磊他们,会不会看出我们是新人在练手瞎做,恼恨我们不尊重他们啊?”

北京,叶小盾办公室。

杨川看着哈哈大笑的叶小盾,情绪也非常好,声调难得高亢了些:“叶总,你说的没错,他们已经乱了。这么毫无章法的操作,完全失去了方寸,就连一个菜鸟,都不会做得这么低级。这说明我们现在的策略是正确的,正正击中了他们的三寸。”

叶小盾收住笑声,想起了什么又问道:“有没有可能是其他资金做的?或者有没有可能是他们故布疑阵给我们看的?永顺老奸巨猾,我总觉得这不像是他们真实的实力。”

“叶总,您多虑了。除了永顺,其他人没有能力把行情做得这么上窜下跳、张牙舞爪的。虽然没有什么确切地证明,但我肯定今天的走势就是他们的杰作。另外,永顺的实力是建立在一连串的胜利和顺风顺水上的,一旦出现了他们可能掌控不了的局面,或者旁边出现了一个让他们感到畏缩的对手,他们的原形就会显现出来了。如今我们就是那个让他们感到畏缩的对手,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们的棉花会怎么收场,也想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再来求饶,下次求饶还有没有更好的借口。总不能还打着合作的幌子了吧,哪得要多厚的脸皮、多大的心理承受力啊。哈哈哈.....”

“哈哈哈哈.....”

第一百四十四章 华北恩怨8 实盘训练

棉花连涨了三天,最后一天一口气猛涨了150多点,永顺十几万手的棉花多单,盈利超过了3000万。

望着棉花一波比一波高的走势,于根水哭笑不得,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处理,只好向宋可薇说明情况。宋可薇没多说什么,反而让他每天再适当增开一点多单,维持一种坚决看涨逐步加仓的态势。

于根水以前听宋可薇说起过棉花将会有一轮较大的下跌,于是也就放下心来,不怕亏不出去。每天做铜之余,便抽出时间指导叶楠和小毛几个直接用棉花实盘练习全键盘下单。开多、开空、平仓、平今、加仓、反手,所有的快捷键都让他们摸了个遍,还让他们彼此总结评点,掐着秒表比出谁的手法最快、失误最少,弄的一帮年轻人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兴致勃勃、血往上涌,一头地干劲,常常为了几秒的差距相互不服反复再比,弄得永顺的棉花成交乱七八糟、杂乱无章,完全看不出主打方向。每天都是临到收盘,才不得不由于根水最后收拾残局,将空单平出,再增持部分的多单。

棉花被于根水和叶楠他们每天玩游戏似的这么乱做一通,盘面的迹象和仓位的变化上,无意中倒是真有了那么点洗盘、打压、最后尾盘扫货的意思。

2005年5月18日,星期三,北京。

叶小盾看着收盘后杨川送过来的成交回报清单, 头也不抬地问:“永顺那边今天还在折腾吗?”

杨川撇了一下嘴角,不屑地说:“从盘面上看,应该还在折腾中。虽然他们这几天一直都很活跃,不过这手法也太直白了点,每天都是老一套,盘中一直不停地反复多空倒手搅合,弄得昏天黑地,想让人看不出他们的意图,但最后还是暴露了他们浑水摸鱼想多进点多单的企图。从持仓公告上看,他们今天已经是连续3天多单仓位净增加了。”

叶小盾将手上的几张纸放在了桌上,看着杨川问道:“他们的意图搞清楚了吗,是真的下决心做多了,还是想虚晃一枪迷惑我们?我看你今天已经开了不少空单,有把握吃住他们的多单吗?”

“目前来看,他们继续做多的可能很大,虽然他们每天都做得很花哨,但持续加持多单是改变不了的事实,盘中的凌乱不过是想让自己的意图推迟暴露些而已。按理说,这种大规模、大资金的作战,不应该做的这么琐碎,这些举动只能说明我们近段时间的做法和战绩让他们心生怯意了,士气也受到了影响。他们终于明白我们的实力不是可以随意对付的,现在是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等我们的反应,看我们的态度。”

叶小盾同意杨川的分析,惬意地伸了个懒腰:“那么,你后面打算怎么做?”

“他们的多单主要是在周一那天建的仓,这两天增加的都不多,我估计如果我们不动,他们也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现在永顺棉花的多单已经接近了20万手,够我们采取围剿行动了,我看干脆先把他们这股部队吃了再说。”

看了一下叶小盾,见他没有表示出异议,杨川接着说:“我的计划是这样,明天开盘如果棉花继续上涨,我们就跟着拉高一段,然后在高位全面做空;如果棉花下跌,我们就添一把火顺势打压,总之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他们的仓位处于被套的状态,再把球踢给他们,看他们怎么处理。”

“如果他们发现了你的动作,全面对抗加开多单,或者他们顺势反手做空,你有处理的预案吗?”叶小盾问道。

“有的叶总,他们反手做空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他们现在多单仓位已重,成本也不小,马上反做时间和空间都不够,损失会很大。但即使他们反过来做空,我们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因为那样就是在帮着我们赚钱。他们打压得越低,我们的盈利就越大。一旦他们出现乏力的迹象,我们立刻在低位平空开多,主动权在我们的手里,我们随时有机会聚歼他们的这支部队。

如果他们继续顽抗做多,我也会顺势一路跟着他们做一些多单,有他们在前面带路,我们的多单完全就是搭顺风车,成本要比他们低得多。等他们力竭之时,我们的多单就是双倍的炸弹,会让他们尝到足够的苦头。这次,一定要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是运筹帷幄,什么是游刃有余,什么是真正的对手盘。”

2005年5月19日,星期四。

棉花今天终于收了根百点左右的阴线,在这根幅度不大的K线实体中,分时图却走得惊心动魄、丑陋无比,像是风箱里的老鼠,不停地在两个极点间犬突豕奔,扭曲狼狈。

收盘后,于根水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叶楠却是不想再多看一眼棉花的图形,痛心疾首地说小毛几个说:“太恶心了,从我做期货起,我就没见过这么难看的分时图,尤其让我不能容忍的是,这张图居然就是我们几个做出来的,丢人啊。”

小毛也觉得棉花的走势今天不是山峰就是低谷,连绵不绝连过度都几乎没有,是有点不好看,向叶楠辩解道:“这不是师傅让我们放开手练习吗,说好了不能由我们创新高新低,只能在方框中画图。我们几个有谁肯甘落人后,都是整笔开、整笔平,像是军训时捞到实弹打靶的学生,就想着过枪瘾,生怕手数开得少、次数做得少就吃亏了。今天的行情波动倒是不大,手续费可是相当可观了,我想毕总可能会考虑给我们几个发个红包,至少也会请我们大吃一顿。”

“师傅,”叶楠转头问于根水:“你说,红磊他们,会不会看出我们是新人在练手瞎做,恼恨我们不尊重他们啊?”

北京,叶小盾办公室。

杨川看着哈哈大笑的叶小盾,情绪也非常好,声调难得高亢了些:“叶总,你说的没错,他们已经乱了。这么毫无章法的操作,完全失去了方寸,就连一个菜鸟,都不会做得这么低级。这说明我们现在的策略是正确的,正正击中了他们的三寸。”

叶小盾收住笑声,想起了什么又问道:“有没有可能是其他资金做的?或者有没有可能是他们故布疑阵给我们看的?永顺老奸巨猾,我总觉得这不像是他们真实的实力。”

“叶总,您多虑了。除了永顺,其他人没有能力把行情做得这么上窜下跳、张牙舞爪的。虽然没有什么确切地证明,但我肯定今天的走势就是他们的杰作。另外,永顺的实力是建立在一连串的胜利和顺风顺水上的,一旦出现了他们可能掌控不了的局面,或者旁边出现了一个让他们感到畏缩的对手,他们的原形就会显现出来了。如今我们就是那个让他们感到畏缩的对手,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们的棉花会怎么收场,也想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再来求饶,下次求饶还有没有更好的借口。总不能还打着合作的幌子了吧,哪得要多厚的脸皮、多大的心理承受力啊。哈哈哈.....”

“哈哈哈哈.....”

第一百四十五章 华北恩怨9 完美的亏损

2005年5月20日,星期五。

棉花跳空低开,一整天都在单边下跌,收盘比昨天又跌去了近200点。

永顺手中的棉花终于回到了成本价附近,所有的盈利都已经被抹去,于根水心里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轻松之情溢于言表:“按这个走势,下周一多半低开,到时候再随便折腾几下,也就能把这1000万输出去了,真不容易啊。”

小毛气鼓鼓地说:“师傅,棉花我们是放弃了3000多万的盈利,然后还要再亏出去1000万,等于是白白送出去了4000多万。如果这段时间用这笔资金做铜,师傅你赚的比这还要多。要是他们能知恩图报,明白我们的大度和诚意,痛痛快快地和我们合作也还算罢了,如果还是不识好歹推三阻四,我第一个就不答应。”

叶楠难得赞同了一次小毛的意见:“真要是那样,我也不会答应。师傅,到时候不用你动手,再练几天,我的下单技术估计就能上得了战场了,你就坐着动动嘴指挥,看我怎么灭他们。”

“师傅,”小毛问道:“我们的计划是输出去1000万,可我们怎么知道能这1000万就能让红磊得到,看他们的水平我倒真替他们担心,别我们好心好意地费半天劲亏出去了,他们又没本事拿走,最后便宜了别人那不是太冤了。”

“当然不会那么精确,红磊最终能从我们送出去的这1000万中拿走多少,的确是不太好确定,但我们这么做的意义不在这里。”于根水吐出口烟,解释道:“从每天的持仓公示中,他们很容易就能推算出我们大致的建仓成本,等他们看到我们完全平仓后,自然就能知道我们的亏损幅度。他们能得到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向他们表明了我们的姿态,显示了我们不欲为敌的善意,就像是两军对垒,为了招降另外一方,一方开始的时候先让对手几招而已。”

“永顺在让我们?这是完全不可能的。”杨川对着会议室里的一帮红磊基金的董事们干脆地说到。

今天叶小盾要向董事会解释对期货市场追加资金投入的正式问询,为了方便,就让杨川也临时列席,把这段时间的交易明细和操作计划都打印数份,让所有董事看着资料听杨川的汇报。

董事们虽然对这段时间的战绩表示认可,但听说这次的对手永顺,是国内最具威名的老牌期货玩家,不由得都有点担心,和叶小盾最开始的感觉一样,怀疑永顺是不是故意在让着红磊,后面会不会有什么圈套和企图。

杨川从心里有点看不上这些对期货一窍不通的家伙,但也不敢把这心思放在脸上,只能耐着性子,面带微笑地解释:“期货不像股票,是杠杆交易,牵一发而动全身。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他们迷惑我们的动机和目标都不明确。我们投入的资金规模他们不知道,我们操作的具体计划他们不知道,甚至,我们会不会还继续做棉花他们也根本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下,我相信没有人敢用这么大的资金、建立这么大的仓位、承担这么大的风险,花这么大的成本,只是为了去迷惑一下都无法确定能存在多久的对手。

正因为他们是老资格的期货操盘者,就更不会犯这种初级的错误。同时,也正是因为他们的自大和轻敌,才给了我们机会,在他们麻痹疏忽的时候被我们抓住了稍瞬即逝战机,一举占据了主动,处于了战略的优势地位。”

......

杨川条理严禁的分析和周密详尽的操作计划,以及最近还算不俗的战绩,最终说服了大部分的董事,不但认可了上次追加资金的行动,还同意在特殊紧急的情况下,叶小盾有临时再次追加资金的权利,前提是事后必须通报并附上详细的说明。

2005年5月23日,星期一。

于根水已经被通知,棉花今天将会有较大的下跌,让他在亏损1000万附近的价位上全部平仓,同时尽量让红磊察觉出永顺的操作。

叶楠和小毛几个人见于根水开盘前几分钟就正襟危坐,桌上茶杯和烟灰缸、打火机之类都被清理干净,键盘也被拉到了身边,就知道今天会有大动作,一个个脸上都透着紧张和激动,彼此交流着兴奋的眼神,一声不吭地陪着于根水等待开盘。

开盘就暴跌,账面上终于出现了浮亏,并以惊人地速度在扩大,很快超过了300万。

当浮亏达到500万的时候,于根水开始动手。大笔大笔的平仓单铺天盖地抛洒出去,只花了不到10分钟,永顺的棉花多单就只剩下了不到一万手,行情却还在继续地下跌。

于根水看了看平仓均价,默算了一下亏损的额度,离亏1000万还差一点,考虑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叶楠。

叶楠何等聪明,眼睛立刻就睁大了,望着于根水等他说话。

于根水笑着对叶楠说:“下面就交给你吧,再亏出去100万左右,亏损总额可以比1000万多些但不能少,以最接近1000万为佳。”

“师傅你就看我的吧。”在另外几个人嫉妒得快要发疯的眼光下,于根水刚离开座位叶楠就坐了上去,先把两只手的手指在键盘上找到位置,然后抬头看了下行情,又把目光转到了交易界面,心里估算着应该平仓的价位和手数,深吸了口气,一下一下地敲起了键盘。

最初的下单是1000手,几次以后就变成了几百手,随着叶楠动作的加快,单子也越来越小。等到把最后的一手单子平掉后,叶楠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嘴里默默地念叨了几句,这才打开了资金查询界面。

最后的平仓亏损金额是:1016万。

于根水带头鼓掌,小毛几个此时也是也心悦诚服,纷纷欢呼跟着鼓起了掌。

叶楠高兴得满脸通红,自己知道能做到这一点非常的不容易。以前看于根水操作觉得没什么复杂,现在才知道在他嘴里随便折腾几下就能完成的操作,其中包含了大量的分析和计算。需要根据走势,及时地判断出平仓的大致价位和手数,再根据需要亏损的数额,将手上现有的单子做出分配和安排。手眼不停,心脑并用,完全是个高强度、高难度的技术活。

虽然只是平了不到一万手,叶楠却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香汗淋漓,心跳不已。

第一百四十六章 华北恩怨10 再谈合作

棉花当天下跌了500多点,收出了一根近十个月来最大的阴线。

红磊的空单赚了不少,叶小盾对杨川近期的表现也很是满意,约了几个朋友晚上一起找了家饭店庆祝。

杨川意气风发,镜片后的眼睛炯炯有神,透着得意的亮光,几杯酒下肚,话也比平时多了不少:“叶总,永顺这次在我们面前算是一败涂地了,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足以说明在您的领导下,我们红磊基金敢于面对任何对手,哪怕他们是行业老大我们也在所不惧,一样能占而胜之。”

叶小盾情绪也不错,开心地举起酒杯道:“是啊,的确是值得高兴。这次抽出资金到期货市场做棉花,我是顶着压力的,只能胜不能败。好在我们胜了,还是个大胜。来,我们再喝一杯。”

“叶总的眼光毒辣啊,发现了小杨这么厉害的高手,首战就获得了这么大的成功,祝贺祝贺。”叶小盾的朋友跟着高兴,纷纷举杯助兴。

杨川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也不去吃菜,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意犹未尽地说:“可惜啊,没能全歼他们。永顺这个老狐狸,居然中途全部平仓逃跑了,虽然这仗我们打赢了,但多少还是有点遗憾。”

叶小盾安慰道:“他们毕竟是行业老大,这么多年来早就修炼成精了,风头不好脚底抹油是意想之中的事情。我们也不用太追求完美,目前的战果已经非常可观了。估计他们吃了这场败仗后,也不会再来和我们联系了,这样也好,我们做我们自己的,只要不主动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们也不用去管他们怎么做。”

正说着,叶小盾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大感意外,对桌上的几个人自嘲地笑了下,说:“这是扫我的脸啊,刚刚说他们不会来找我了,电话就打过来了,连一秒钟都没耽误。”说完摇着头站了起来,走到了包间的窗边,点开了接听键。

“叶总吗?我是老陈啊,听说你们棉花这次收获不小,向你道喜啊。”

“哪里哪里,不过是蝇头小利,不值一提。陈总你最近还好吧,这次的棉花没和永顺一起做吧。我们赢得侥幸,估计他们也是大意了,你替我打个招呼,谢谢承让啊。”叶小盾嘴里客气着,心里也在好奇老陈电话打过来到底想说些什么。

“这段时间我们主要是和永顺一起联手做沪铜,为以后的伦铜操作做些准备。之所以分出部分资金做棉花,也是因为叶总你在前面下了命令,不敢不从啊。叶总,你们棉花一开始的损失这次超额赚回来了吧,现在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我当初说的一起合作的事情了?”

听到老陈这时候还念念不忘地再次要求红磊和他们合作,叶小盾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好像那个恬不知耻死撑面子的人不是对方而是他自己,一时竟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好一边压住心中的烦躁,一边心不在焉地“嗯”了几声。

老陈那边尤自不觉,继续说道:“叶总啊,我们真诚地期待能与红磊一起合作,这次在棉花上的操作也体现出了永顺和我们的诚意。棉花毕竟只是个国内品种,容量和规模都经不住我们几个自相残杀,只有联手走出去,在国际市场上驰骋一番才有前景,希望叶总能体会我们寻求合作的善意和心情,要是有什么顾虑和疑问,大家找个机会一起做下来,好好沟通一次你看好不好?”

叶小盾越听越不是滋味,要不是顾及身份不愿意失礼,掐了老陈电话的心思都有。

“笑话,听你的意思,这次还是永顺故意输给我们的?”叶小盾心里忿忿地想着:“能赚到的钱不要,还主动送钱给对手,这真是闻所未闻。今天也算是开了眼了,想不到世上还有如此不知深浅厚脸皮的人,全当别人是弱智,这么明显的谎话也敢说得如此理直气壮、面不改色。

输赢本来没什么,打个招呼下次碰到手下留情也不是不能商量,现在这算什么。一开始虚张声势、故弄玄虚,扯些什么伦铜、外盘的云山雾罩一大套,见唬不住自己,只好壮着胆子和自己硬抗一场。如今人都已经被自己打跑了,还过来口口声声地谈什么合作,想要挽回面子也不是这么个挽回法,真是想不通他们心里一天到晚都琢磨些什么。”

想到这里,虽然嘴里还在客气,语气上却是冷淡了许多:“啊,原来是这样啊,那就谢谢了啊,承让承让啊。你们后面不打算继续做棉花了吗,那也好,我们刚接触期货不久,资历经验都不够,也只能先在棉花这类品种上练练手,其他的暂时还不敢想。你容我们一些时间,等我们有点进步了,一定去登门讨教。”

老陈听话风不对,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继续努力道:“叶总,我今天和你说的这些都是发自内心的实话,没有一句是信口开河。我们和永顺两家这段时间主要的资金和精力都在做铜,棉花今天平仓以后就不会再做了。我们真心地希望能有你们的加入,如果想了解我们做铜的具体情况,我可以派人把资料给你送过去。总之希望叶总能花点时间,认真考虑一下我刚才说的那些话。”

挂了电话,叶小盾的好心情受到了影响,闷闷不乐地回到了座位上。

杨川问道:“叶总,他们这次是来求饶的吧,你可不能心软答应他们。只要他们还敢再来做棉花,我们就见一次灭他们一次,直到把他们打服为止。”

“唉,”叶小盾长叹一声:“求饶?你想错了,人家还是来谈合作的,听说话的意思,这次还是放了我们一马、饶了我们一次呢。”

“什么?”杨川的自尊被击中了,气急之中面目有点变形:“他们怎么能这么不要脸,被我们打得都丢盔卸甲抱头鼠窜了,还在这死撑?饶我们一次,我们的盈利是天上掉下来的?他们亏了那么多都难道都是游戏币?败军之将却说要放胜者一条生路,真是天大的笑话。”

其他的几个人听了也觉得不可思议,都说恐怕是对手输急了,急着想找回点体面。

叶小盾高兴不起来。

虽然和杨川一样,也觉得老陈的言行好像是在死要面子为他们的惨败找借口,但还是觉的有些地方好像不大对劲,一时心里也没有个头绪,低头想了半天,才皱着眉头道:“听老陈说,他们最近主要做的品种是铜,棉花不过是陪我们随便玩了几天。”说到这里,叶小盾想起症结在哪儿了,对杨川说:“等会回去你就查一下最近一段时间铜的持仓报告,看看到底有没有天元身影。我总觉得老陈在这种事儿上撒谎没有意义,如果他们这段真的在大笔做铜,那我们就分析一下他们手法,就当欣赏一下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坏处。”

第一百四十七章 华北恩怨11 浮盈加仓

杨川有点不服气,不屑地说:“就算他们没撒谎,也说明不了什么吧。从他们做棉花的手法上看,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可以让人称赞的地方,即使他们真的是在做铜,是赚是赔恐怕都不好说。总之,无论如何我都不相信,他们会把到手的盈利施舍给我们,故意让我们赚钱,他们图什么,学雷锋吗?我真有点佩服他们的勇气,这话换我根本说不出口。”

叶小盾心中放不下事儿,喝酒也没了心思,匆匆结束后就带着杨川回到办公室,让他上网看看铜的持仓状况。

页面刚刚打开,站在杨川身后盯着屏幕的叶小盾就知道今晚老陈的确没说假话,赫然占据铜多单持仓第一名位置的,不是天元,而是永顺。

当看到持仓数量那一栏时,两人都觉得有点头皮发麻——接近7万手!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得他们冷汗如浆,不但比第二名高出了5倍,还超出了排在后面九名的持仓总和。

杨川也有点傻了眼,铜也是他喜欢做的品种,以前一直都很关心,这段时间因为在棉花上被永顺分了心,才没顾得上关注。他的印象中,期货公司对铜的持仓超过3万手都是不多见的,永顺这么大仓位,绝对是破了纪录,动用的资金至少超过了20亿。

叶小盾盯着屏幕看了半天,才喃喃自语道:“看来,他们两家是真的联手了。”

老陈说得没错,他们用来做棉花的资金最多也就一个多亿,和20几个亿比起来,实在不能算是主力。难道他们做棉花真的是为合作而向自己示好的行动?

叶小盾一个激灵,对还在发呆状态中的杨川说:“把永顺最近一周的持仓纪录都调出来,试试能不能看出他们到底是怎么玩的。”

杨川因为高兴而喝得半醉的大脑这时候清醒了过来,天元和永顺联手后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红磊,也超出了他的想象。20个亿的恐怖规模是红磊投入期货市场的10倍,别说战胜他们,就是站在一旁看看热闹都有可能被碾得粉碎。

杨川后背发凉、暗暗后怕,如果他们把主力抽过来在棉花上对付自己,而自己还以为追加了资金就可以有恃无恐,一旦和他们硬拼起来,结局肯定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

看完了近几天永顺的持仓纪录后,两人的脸色愈发地阴沉,没等叶小盾发话,杨川又把这个月铜的持仓公告全部打开翻阅了一遍,身后的叶小盾和他一样,越看,越是心惊肉跳。

永顺节后才开始出现在铜的持仓排名上,仓位每天都在增加,一个星期后达到了高峰,5万多手一直保持到了上周五。今天则是一举突破了6万手,是他们的最高持仓纪录,应该是棉花平仓后,把资金转移到了铜上。

两人像石雕似的沉默了半天,叶小盾才轻轻拍了拍杨川的肩膀:“把电脑关了吧。”

说着,径直走开,用电水壶烧了壶水,又将茶几上的茶具收拾了一下,招呼杨川说:“过来坐吧,喝点黄山的猴魁解解酒。这可是好茶啊,我一直都舍不得喝的,今天旗开得胜,才拿出来好好享受一下。”

杨川木然地走近沙发坐下,看着叶小盾将茶叶入壶,再洗茶、洗杯、过滤,最后将一小盅香醇扑鼻、橙黄透亮的茶水递到面前,才如梦初醒地接了过来,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立刻就被烫的直咧嘴。

“慢慢喝,”叶小盾笑了起来:“你这是怎么啦,状态不对啊。刚才吃饭是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低落下来了,咱们可不能自乱了阵脚,先输了士气啊。”

见杨川还是蔫头耷脑地提不起精神,叶小盾鼓气地说:“我们不能轻视对手,但也不应该被对手吓到。目前的实力他们的确是比我们强些,但他们做的是铜,我们做的是棉花,井水不犯河水,大不了我们不去招惹他们就是了。人家毕竟做老大这么多年了,盛名在外,征战无数也阅敌无数,道行肯定是有一些的,我们别想着一朝一夕就能战胜他们。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放平心态,摆正位置,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我相信,只要我们能保持冷静,稳扎稳打,任何人想击败我们也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叶小盾又替杨川把茶斟满递了过去,道:“我们还是说说棉花吧,永顺不做它了对我们也是件好事,我们以后的顾虑就会少很多。说说看,你对棉花后面的做法还有什么打算和计划。”

说到了棉花,杨川信心恢复了不少,暂时忘了刚才永顺带给他的震撼,思绪又回到了自己的轨道:“叶总,棉花下跌的趋势已经成立了,今天这么大的跌幅我认为是正式进攻的号角,下跌才刚刚开始。我们的空单基本上都是在高点建仓的,现在处于非常理想的有利位置,即使永顺现在还做棉花,也不能影响我们顺着趋势继续扩大盈利的步伐。如今没有他们捣乱,我们就更不用担心什么了。

保证金交易的魅力就是踏上趋势列车,在不断的浮盈加仓中,拿到整段的行情,这是期货中最迷人、最有魅力、最心旷神怡的过程,我个人预计,做完这波下跌后,我们最保守的战绩也应该有超过一倍以上的盈利。”

叶小盾眼睛亮了,兴奋地问:“你真的这么有把握,红磊是第一次出击期货,一定要稳妥第一。能不能赚一倍、能赚多少都不是最重要的。投入了这么大的资金,只要能有百分之十几的盈利,就已经非常完美了,也足以能说服董事会那帮人加大对我们进入期货市场的支持。”

杨川笑了,轻松地说:“叶总,你就放心吧,我做期货这么年,虽然暂时还不能和永顺叫板,但别忘了他们是一个集团,要是个人单打独斗的话,我不惧怕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这么多年我的那么多期货比赛冠军不是白拿的。棉花你就放心吧,即使出现反复或意外,我也不会让盈利变成亏损的,最起码,这次也要为红磊拿到50%以上的利润。”

“那棉花明天你是打算继续持仓不动吗?”

“是持仓,但不是不动,从明天起,直到这轮跌势走完,棉花我将只有一个操作,那就是——浮盈加仓。”杨川这时已经完全恢复了状态,信心满满地说到。

叶小盾满意地点点头,美美地喝了口茶,顺口说到:“你这几天也研究一下他们铜的持仓变化,分析一下他们的风格和做法,有什么值得我们借鉴和警惕的地方及时和我沟通。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有备无患,毕竟这次永顺棉花上亏了不少,虽然嘴上说的客气,但谁知道他们心里对我们有什么想法。我们现在赚了这么多也瞒不过他们的眼睛,我们是不怕他们,但也要防止他们狗急跳墙阴我们一下。”

第一百四十八章 华北恩怨12 大局观

2005年5月24日,星期二。

棉花在盘中跌破了昨天的最低价,收盘后走出一根实体60左右点的小阴线。和昨天500点的巨大阴线比起来,这根短小的K线像是一块趴在巨人脚下的石头,看上去随时还会继续再往下滚去。

杨川浮盈加仓的计划得到了完美的实施,分时图创出新低他顺势加码,走出新高他也逆势开空。到收盘时,棉花的仓位增加了三分之一,并且整体的盈利还有了相当程度的扩大。

叶小盾虽然也知道浮盈加仓是期货中的经典手法,但在股票中从来没有机会接触,有点放心不下,今天一直坐在杨川身边,担心有什么意外。

见杨川一整天都有条不紊、从容不迫,玩得一板一眼、风生水起,到了收盘,今天加的仓位全部都再次有了浮盈,不由得心中连连称奇。

杨川解释道:“期货的持仓是当日结算的,所有的浮盈第二天都会成为本金,可以再次投入操作。这个规则将杠杆的魅力发挥到极致,一旦抓住趋势,盈利就像对一辆奔驰中的汽车一直加油,最后的速度将快到无法想象。遇到大的行情,几天内就能翻倍,一个月赚十倍的行情也是每年都有。这在股票中是不可能实现的神话,股票的盈利是匀速的,期货中的浮盈加仓却是加速的。”

2005年5月25日,星期三。

棉花又是一天的暴跌,最多时比昨天跌了400多点,虽然下午又涨回来一些,但还是以下跌260点收盘。

叶小盾今天没来。

杨川还在不断地加仓,上午盘中的盈利一度超过了100%,兴奋得他满脸红光,抑制不住激动,不停地起身在屋里转圈,时而握拳,时而抚掌,时而对着电脑哈哈大笑。

找不到人分享倾诉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最后忍不住还是拨通叶小盾的电话,极力控制着语气,用尽量轻描淡写地声调说道:“叶总,不忙的话,看一下棉花的走势......恩,还在下跌......也没跌太多......一直在加仓......我们的盈利已经翻番了......没什么没什么,我说过,这才刚刚开始......恩,我认为肯定还会再跌的.......好的,我会慎重的......好,好......”

通报完棉花的战绩,杨川的心情舒畅多了,一口喝光了杯中的剩茶,用纸巾擦了擦嘴角,拿起计算器,又找了张纸,开始统计翻三番和翻五番分别需要跌到什么价位,中途又需要加仓多少次。

第二天,棉花却是跳空高开,快速上涨了200多点后,开始了急速地回调。

叶小盾今天早早就到了杨川的操作室,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见杨川面不改色胸有成竹,几次想说什么都咽了回去。

好在棉花下午就一直横盘,最后收了根实体只有30点的小K线。

杨川长出了口气,对坐在身边叶小盾说:“叶总放心,这是标准的中继形态,以我的经验,最多明天再盘整一天,就会再次开始更大幅度的下跌,今天我们的账面盈利虽然减少了一点,但这都是正常的,越是震荡,趋势就越稳定,强度也会越大。今天的盘面很明显就是庄家在洗盘,我认为不必理睬这些次级的走势,还是耐心等待,肯定会有好戏看的。”

第三天,果然如杨川所说,棉花在30点内盘又整了大半天,直到临近收盘,才稍稍有点翘头,最终以上涨70点收盘。

叶小盾办公桌上的电脑这几天就没怎么看股票,棉花的走势一直让他放心不下。虽然今天没再去看杨川操盘,但行情图却一直打开着,一有时间就瞟上几眼。

他一直后悔,没有在盈利达到一倍的时候让杨川平仓。这两天的小幅上涨,不但没有了浮盈可以加仓,连利润也像是露了底的沙袋里的沙子,不断地在流逝。

几次都想打电话给杨川,看看是不是按现在的价位平仓算了,至少还有40%左右的回报,但转念想到自己对期货的确很生疏,既然交给了杨川这个内行,最好还是用人不疑。再说杨川这段的表现的确很不错,还是不去干扰他的思路才对。

想是这么想,下午看到棉花再次拉升,利润只剩下了不到30%时,叶小盾还是沉不住气拿起了电话:“小杨啊,棉花回撤的速度和盈利的速度一样快啊,你看我们是不是先落袋为安,保住现有的利润啊。”

“叶总,发现并抓住一次趋势是不容易的事情,趋势中的震荡洗盘也是十分普通的。我有过无数次在大趋势开始前被震出局的教训,如果现在平仓,就是重犯我过去的错误。从历史的规律和近期的走势判断,我确信棉花将会有一轮更大幅度的下跌,现在只不过是黎明前的黑暗,别说我们还有不少的盈利,就是盈利被抹平了,这时候也要坚持住,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见杨川信心满满,有理有据,叶小盾放了心,略带歉意地说:“呵呵,看来我是关心则乱啊,只看到了眼前,忽视了大局。不说了,大方向你把握,大主意你拿,我相信你能给我带来惊喜。”

“叶总客气了,你做投资这么年,比我更知道趋势和震荡的关系,只不过我们这是期货的第一仗,你的慎重是可以理解的。我开个玩笑你别介意啊,你是把关心变成担心了,我建议叶总这几天你就不要再看棉花的行情了,安心去处理别的事情,盘面如果有了大的变化我会及时向你通报的,你就放心吧。”

2005年5月30日,星期一。

棉花低开60点,随后又暴跌了100多点。

看着瀑布似的下跌,杨川的心像是泡在蜜水里一样甜美,恨不能马上就打电话通知叶小盾,让他见证一下自己对大局游刃有余地掌控。自己上周坚持空单不平,现在看来无比正确英明,经过两天的准备,再次下跌的能量被积聚得势不可挡、喷薄欲发。

想到叶小盾那天紧张的样子,杨川暗暗有点好笑,到底是做股票的,没见过什么大的阵仗,也就是有自己来帮他,否则这心理素质做期货别说赚钱,有多少肯定都得赔出去。

费了好大的劲,才算打消了立刻联系叶小盾的念头。看着棉花快速暴跌后像一条死蛇一样地趴在地上不动,杨川心里更加有了把握,非常清楚这是单边走势即将开始的征兆,行情随时都会被点燃爆发,一泻千里。

这时脑中早就没有了杂念,死死盯着屏幕,等待着预料中的、几乎是确定无疑的、断崖瀑布似的下跌。这样的下跌,将会让红磊棉花的利润真的像棉花吸了水一样,迅速地扩张、膨胀。

9:26分,棉花终于有了异动,出现了下跌的迹象。一笔单子就将价位砸下去了20点,巨大的卖单像是一大群受了惊的乌鸦,变戏法似的铺天盖地涌了出来。

“终于来了!”杨川绷紧的身体松了下来。肯定会来的,我对棉花判断的精准程度,我对期货的理解和认识,即使是永顺的那些高手,恐怕也无法和我相比。

想到了永顺,杨川联想到了那个叫二狗子的农村小伙子,心里一阵阵地不舒服,莫名其妙地感到了几分焦躁,又看了一眼还在被卖单压得喘不过气来的行情,离开座位去替自己倒杯茶。

端着发烫的茶杯回到座位前,杨川小心呷了一口,一边体会着茶叶在口中留下的余香,一边抬头向屏幕看去。

懵然,他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棉花的走势,惊恐地像是一只被雷电劈中的蛤蟆,全身僵硬地钉在那里,手中的茶杯落也在了地上,瞬间被砸得粉碎......

第一百四十九章 华北恩怨13 死抗

叶小盾是下午收盘后接到杨川电话的。今天他盘中一直忍着没去看棉花,说来也奇怪,真的不去想它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人反倒是轻松了很多。

估计今天又下跌了,否则杨川的电话应该在盘中打过来,接电话的同时,叶小盾心里还有依稀的一丝期待,很想知道棉花又赚了多少,会不会再次让自己惊喜。

“叶总,棉花......今天又涨了点......”

叶小盾有点失望,但还是不动声色地问:“啊,调整还没结束?没关系,只要你看好了,就要相信自己,大不了再多等几天,我支持你。”一边说,一边动手打开期货软件,调出了棉花的图形。

“......叶总,棉花今天的走势有点出乎意料,完全不合逻辑,按理说下跌趋势已经形成,不应该再出现这么剧烈地反抽。我刚才又仔细分析了一下,觉得可能是棉花主力还没有拿到足够的仓位,所以目前应该是洗盘的性质,一旦吸筹完毕,行情还会继续往下暴跌。今天走的如此凶悍,只能说明他们志存高远,后面肯定会有大的动作......叶总.....叶总......叶总你在听吗......”

叶小盾盯着棉花的走势,大脑一片空白,杨川后面说了些什么,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直到杨川在电话里连连喊他,这才回过神来,语气紧张地问道:“我们的空单还在吗?”

杨川迟疑了一下,回答:“还在,今天没有操作,叶总,我认为......”

叶小盾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我们现在亏了多少?”

“叶总,您别急,慢慢听我说,虽然目前有了些亏损,但是......”

“先回答我,具体亏了多少?”

“......亏了不到1000万,但和我们当初的盈利比起来,这个数额还......”

“好了,到我办公室来说,我等你。”叶小盾不想再多说一个字,叭地合上了电话。

杨川今天的日子不好过,盘中几次想向叶小盾汇报棉花的情况,但一想到前几天自己那么坚持地看好空单,几次都婉拒了叶小盾平仓的建议,一下子就泻了气,不知如何开口解释,心里的负担很重。

棉花疯了似的一路不回头,不到一个小时竟然涨了300多点,杨川的心像是棉花走势的镜像,随着它的步步新高而一点点地往下沉去......每当棉花有了回调,他就像瞎子看到了亮光,嘴里不停地念念有词,双手合十,祈祷着能出现暴跌,希望棉花怎么涨上去的还能怎么再跌回来;看到棉花重拾升势继续上涨时,顿时又紧张地双拳紧握、面红耳赤,大气都不敢喘,心里不停地把棉花的主力诅咒了无数遍。

到了中午收盘,杨川发现自己的衬衫几乎都被汗水湿透了,跌碎茶杯的碎玻璃散了一地,裤脚上也沾满了茶水和茶叶的残渣。杨川顾不得收拾,也顾不得去吃午饭,心里纠结着要不要马上通知叶小盾。

从棉花暴涨的惊恐中恢复过来后,杨川就想到了应该立刻平仓,虽然已经没有了什么收益,至少也还没什么亏损。但平仓就意味着放弃了这次的趋势,也是对他前面花了那么多时间做的分析判断的一次彻底否定,如果真的只是一次洗盘,棉花明天又能继续暴跌,那平仓带来的打击将远远大过于亏损造成的痛苦,甚至会一蹶不振地严重影响后面的操作,再次恢复状态和自信又需要从头开始。

关键是,前几天曾经达到过的盈利,像一只女巫的幽灵在远处朝他招手,他早已无数次地算过翻一倍、两倍、甚至十倍时他能拿到的提成,也早就对钱到手后的日子做过无数次的设想,如果这次的操作泡汤,那所有的计划就都成了梦幻中的泡影......

可是,如果不平仓,棉花要是神经病似的再这么涨下去,亏损的额度就会急剧的加大,别说在叶小盾那里交代不过去,就是叶小盾自己,恐怕也会对董事会交代不过去......

第一次,杨川对浮盈加仓的做法产生了发自内心的厌恶——当初要是不加仓,即使再涨几天,账户也都还处在盈利的状态,自己绝不会像现在这么狼狈无措、焦虑不安。

下午棉花一直在高位平盘,这让杨川更加地首鼠两端无法应对。要是继续再涨他无论如何都会先平仓出来,如果继续下跌,也可以松一口气,不必再担心。现在这么不上不下地一条横线,像一条卡在脖子上的绳索,拿不开又勒不死,完全是对身心的折磨和搓揉。

好不容易等到了收盘,杨川知道瞒不过去,这才反复打着腹稿,硬着头皮给叶小盾打了电话。

进到叶小盾的办公室,杨川已经做好了被埋怨甚至被呵斥的准备,见叶小盾正坐在沙发上等他,也走过去默默地坐了下来。等了好久都没听见叶小盾说话,杨川更是不安,心里七上八下,主动开口道:“叶总,我今天......”

叶小盾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又思考了一会儿,才面色平静地开口道:“小杨,你先听我说说。我还是那句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让你来红磊做期货的盘子,我就会全力地信任你支持你,现在依然还是这样。目前亏了点没什么,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赚回来的。”

看着杨川激动地又想说话,叶小盾笑着继续说:“听我说完,虽然股票和期货有些区别,但都是交易,我做了这么多年多少有些心得和经验,不一定对,说出来供你参考。

首先,我认可你对趋势的分析和判断,但行情是活的,不能教条刻板。今天这么大的涨幅我们的空单有很多平仓的机会,但却一直到了收盘都没有动作,放任亏损失去保护不断地扩大,这是一种标准的死抗行为。死抗其实是心里素质不过关的体现,你做期货这么久应该比我更清楚。第二,你说今天的走势不合逻辑,我觉得这样的解释是一种固执和逃避。什么是逻辑,市场才是逻辑,走势才是逻辑,行情怎么走都是它内在逻辑的结果,我们不能也不该期望K线按照我们心里预设和期待的逻辑来走。”

杨川呆住了,没想到股票出身的叶小盾,在交易上也有这么深刻的见解。

“第三,你说今天是庄家在洗盘,我很奇怪,永顺都走了,我们在棉花上的持仓已经排在了前几名,应该也算是个庄家了,而我们根本就没有过动作,洗盘从何谈起。我看了一下今天的商品,基本上都在上涨,说明棉花的走势是整个市场的合力,而不是某个个体的行为,我相信没有什么样庄家有能力一天内把全部商品都洗一遍。”

喝了口水,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杨川,叶小盾口气随和了些:“趋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今天亏了点没什么不正常。我三顾茅庐把你请过来,自然是看中你的能力和水平。但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也发现你有时过于敏感、过于自负、怕丢面子,甚至偶尔有点冲动。这些都是交易的大敌,说轻了会影响你的进步,说重了就是大堤溃塌的蚁穴。今天眼睁睁地看着棉花上涨不去平仓,也不在盘中及时和我沟通,恐怕更多的是你的自尊心在作祟,不是因为什么庄家洗盘、不合逻辑之类的原因。记住,你现在就是庄家,不能再用那些散户的心态和思路左右影响你的操作。”

第一百五十章 华北恩怨14 永顺的破绽

回到自己房间后,杨川沮丧的心情平复了许多。

叶小盾平时很少聊交易方面的话题,这使他几乎都忘了人家是国内最大股票私募领头人的身份。今天下午的一番谈话,杨川最后的一点轻慢之心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对叶小盾也有了全新的认识。他自己以前那些毫无道理的优越感实在是莫名其妙,令人窘愧。

红磊能在股票市场上杀出一条血路,做到今天这样傲视群雄的规模,除了叶小盾的人脉、关系、综合能力外,和他本身的交易水平肯定也是分不开的。自己虽然是红磊请过来的操盘手,但也并没有什么可以骄傲的资格,人家一直都是坐庄的,而自始至终自己都是在小打小闹,到现在还想着去分析什么庄家的手法,远远不是一个层次。

叶小盾的话虽然犀利,但说的确是事实——说到底,自己其实就是个散户。

晚上八点多,杨川打开电脑,想看看昨天做空棉花的那几家,今天的持仓有没有什么变化,同时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在疯狂做多。这么大的手笔这么大的力度,在棉花上非常少见,即使是铜,也难得有这么凶悍霸蛮的走势。如果不是听说永顺已经不做棉花了,他真的怀疑这次又是他们在趁火打劫和自己过不去。

看到永顺的名字,杨川刹那间还以为是自己无意中打开了铜的页面,等到再次确认自己看到的的确是棉花的持仓报告时,杨川顿时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全身像是陷入了冰窖,丝丝的凉气让他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永顺再次杀回来了。

棉花今天的总持仓是9万七千手,其中三分之一多的仓位被永顺持有。而且,他们全部都是多单,趾高气扬、旁若无人地盘踞在第一名的位置上俯视着对手。杨川甚至觉得,“永顺期货”这几个字像是活了过来,含着嘲讽和讥笑,冷冷地逼视着自己。

立刻拨通了叶小盾的电话,杨川开口就说道:“叶总,永顺还没走,他们又来做棉花了。现在我终于知道今天我们为什么会亏了,就是因为他们在和我们捣乱、故意和我们作对。”

叶小盾也吃了一惊,忙说:“你先别急,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说。”

等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后后,叶小盾冷静地说:“不能慌,更不能乱。今天棉花做得不好是我们自己的原因,和他们没有关系。永顺没让我们持空仓不动,更没有不让我们做多,我们为过去的失误找借口,不用他们动手就已经低人一头,气势上也输了一大半。我们必须清楚,没人有权利限制永顺做棉花,我们也不能挑选对手,更不能把今后的操作寄托在没有强敌的基础上。他们既然回来了,就要面对现实,正视眼前的局面。棉花上次他们也没从我们手中讨到什么便宜,这次我们还是应该以不变应万变,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对不起叶总,是我太着急了,”杨川感到今天真是不顺,连连露怯丢人,镇定了一下解释道:“我也不是怕他们,上次你让我注意一下他们铜的操作,有时间去分析一下他们的手法,这几天我每天都在看,发现他们的持仓周期长短不一,方向也不固定,基本都是全攻全守。虽然没什么规律可循,但我注意到了一个现象:只要他们持隔夜多单,第二天一般都会涨,如果是隔夜空单,第二天也大都会跌,有时行情还会非常大。本来我想多验证几天后再和你说,但今天看到他们棉花上开了这么大的多单仓位,让我一下想起了我们的空单,一时忍不住有点担心。”

叶小盾赞许地说:“小杨啊,你做得很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本来我们就商量好了明天棉花再涨就全部平仓,听你这么一说,我们更应该下决心了,这是好事,你已经让他们的动向为我们的操作提供了参考。我看明天开盘后就按计划平仓,然后就不急动手。这几天你什么都别干,加紧研究一下他们的仓位变化。现在是他们在明处我们在暗处,局面对我们非常有利,我们不是为了和他们赌气、争胜负,主要是看看能不能利用他们的仓位搭顺风车,挽回我们的损失,当然如果可以发现战机找到他们的漏洞和弱点,那就毫不手软,在关键的时候迅雷出击、放手一搏,让他们也尝尝被压制、被击溃的滋味。”

杨川暗暗伸了下舌头,暗道:“到底是老总,该忍的时候忍,该狠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这那里还是什么不赌气、不争胜负,完全是要报仇雪恨、置对手死地而后快的节奏啊。”

叶小盾的确不痛快,劝杨川虽然说得头头是道,心里却是非常恼火:“好你个永顺,言而无信啊。嘴上说离开棉花去做铜了,等看到我们有了大笔的空单,就抽冷子来这么一下。也不怪杨川今天犹豫,这么凶猛粗暴不计成本地直拉,完全是不让空仓逃跑的意思,拉完后还做出上涨乏力要回头的样子,换谁这时也狠不下心去下手平仓。等我们麻痹了你就再来一次更猛的拉升,让空单彻底心灰意冷舍不得割肉。

把对手的心理算计、利用到这种程度,操作起来又像海盗似的狂野,这样的风格也只有你们这帮人能干得出来。上次的棉花说不定也是你们故意虚晃一枪、卖个破绽给我们的,不行,明天一定要再次提醒杨川,开盘后就把仓位全部清空。”

劝杨川的那些话,一句都劝不了自己,尽管知道有点牵强,叶小盾还是把棉花的失利全部归责到永顺的背信弃义上了。

铜这几天没什么行情,二狗子看到棉花即将出现巨大阳线,尤其是后面还跟着几根同样幅度的大阴线,舍不得这样的行情,才让于根水用一部分资金再去做棉花。

上次主动示弱红磊效果并不好,不但没说服他们,反倒让他们觉得永顺和天元自不量力、不堪一击,合作的事情更是被一口拒绝,二狗子这次也想在棉花上做出点战绩,再努力一次,尽量争取能让红磊回心转意。

晚上看到红磊的空单仓位没有什么变化,二狗子心里有点不安,担心杨川不是出于淡定而是在死抗。

他知道空单遇到暴涨时的心理——悔恨交加、懊恼不已,虽然一直咬着牙舍不得平仓,但却早已是惊弓之鸟、草木皆兵,再也承受不住丝毫的打击和压力。一夜过来痛定思痛后神经更是脆弱不堪,一旦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斩仓逃命。而明天棉花开盘后将会一路冲高,然后就是一轮大幅的暴跌,一旦杨川绷不住在最高位逃跑,甚至反手做多,那后面将会面临非常困难的局面。

要不要提醒一下他们呢?二狗子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再等一天吧,看看他们明天的操作再说,杨川毕竟成名已久,水平不会和自己以前一样,相信他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即使错了,肯定也能及时纠正过来。”

作者:piikee | 分类:足球 | 浏览:11 | 评论:0